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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根一生推。

Another(十一上)

23鱼片粥:

十上  十下


 

***

 

 

 

如果不是头部仍然疼得厉害,右腿无法正常行走。

 

如果不是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独眼杰夫真想从自己的工具箱中拿起一把螺旋钻,捣烂面前这个男人的脸。

 

他人生中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以这种方式羞辱,更糟心的是,三号队队长在遇到这个女人之后还放走了她。

 

三号队队长此时战战兢兢地看着独眼杰夫和另外两名受伤的特工被人抬去救治,握着枪的手微微抖动。

 

事实上,他们没有用多久就找到了困在关押室里的三人,然而为首的独眼男人并没有因此而表露感激。杰夫尽管大脑发胀,头晕眼花,伤口痛得直哆嗦,还是撑着三号队队长的肩膀站起来,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他有没有遇到一个逃跑的女人。他不敢欺瞒,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杰夫。

 

“Eden?”他听完整个过程后面露疑惑,他认识那个女人。确切的说,不只是认识,他曾经与Eden以及西尔维娅共同处理多项任务,算是有过一起出生入死的经历。

 

只是他向来觉得自己看不透她。不同于黑发女人波澜不惊,沉静到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个人风格,那个组织所重视的头号特工处在一种完全相反的状态。她太过多变,前一秒还在扮演一无所知的局外人骗取信任,后一秒就能毫不犹豫地将子弹射入对方胸口。尽管站在统一战线,他始终看不懂,在她变换自如的面具之下,藏着的究竟是哪一张面孔。

 

他紧锁眉头,在脑中理了一下整件事的过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原因。出于谨慎,他拨通了布莱恩的电话。三号队队长在一旁不明所以地等候着。

 

他看到独眼男人的神色慢慢严肃起来,在一番交流之后,他挂断电话,转头用似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神看过来。

 

“Eden两天前飞去挪威处理重要事务。”三号队队长的感到汗毛竖起,有汗液沿着自己的脖子滑下,“她带去的二十个人,还没有一个回来。”

 

“你上当了!”独眼杰夫一边由他人搀扶着离开,一边回头对三号队队长喊道,“赶紧追!现在她们还在这栋楼里!”

 

想要离开这栋大楼,有三个隐秘的出口,这是组织所有的秘密特工所熟知的,独眼杰夫也不例外,他将三条路线都告知三号队队长,然后带着一身的伤痛和不甘,被其他人抬着离开了二十六层。

 

苦闷的三号队队长深知自己才刚刚成为队长两个月,经过这件事之后很可能职位不保。因此他必须尽快将功赎罪,及时捉拿逃跑中的两人。

 

三条潜在的逃亡路线……

 

时间紧迫,他只能以其中一条为目标。三分之一的概率,他除了赌一把没有别的办法。

 

二十六楼的灯光在人群走动中明明灭灭。他率领其余人手穿过主干道,途径两间关押室和一个小型仓库,沿着旋转而下的通道朝二十三层涌去。

 

 

 

***

 

 

 

男人推开那扇厚重的门进来。

 

热烈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他佩戴金色领带,发色如同身上那套西装一般漆黑。

 

男人细长的眼睛直视着会议长桌的顶端,右侧嘴角微微向下,太阳穴旁有一根青筋在隐隐跳动。

 

老人停下正在翻动纸质协议的手,示意他上前。

 

他知道他带来了一个消息,而且,那必然不是个好消息。

 

 

 

 

“就在今天上午,她杀了我们安排在医护室看守的两人。”

 

布莱恩撑着一把伞从墓园的碎石径上走来,在一块纯黑的墓碑前站定。他眨了眨细长的眼睛,有些担忧地呼出一口长气。

 

初春的墓园,狂烈的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阵雨带着晚间的清冷拍打在一顶黑色雨伞上,雨滴从伞沿不断滑落,似密集隐忍而又无法停息的泪。

 

伞下,一个发丝灰白的老人独自站立着。如果仔细端详他的面容,大概会发现他并没有那样苍老。只是眼中的沧桑和恨意将他的年龄向后延了许多。

 

“她现在怎么样?”利亚姆的目光没有从约翰格里尔的墓碑上移开。

 

“打了一剂麻醉,睡过去了。”

 

一阵劲风刮过,折断一根渺小的枝丫。雨水在每一块墓碑上轻敲,风儿卷过枝叶的间隙,发出低沉声响,如同亡魂的叹息。

 

不远处有人撑伞悼念,发出哀痛而绵长的哭声。利亚姆的泪水早已被一个名为仇恨的泵从体内抽干,他不会为死去的哥哥留一滴眼泪。世界毫不留情地给了他第二次沉重的打击,而他必须振作精神,狠狠地反击回去。

 

哪怕这意味着要救起一个他所痛恨的女人。

 

“处理掉尸体,把看守的人数增加到四人。”他转过身,沿着墓园的出口走去。

 

“先生……”布莱恩欲言又止,“你就不怕……她脱离控制,最后损害到我们的计划吗?”

 

“我相信德维特医生会有办法的,”风险和回报从来都不是割裂的两件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了。”

 

“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她不再能为我们所用,”他看向布莱恩的眼睛,这个男人和自己一样,从不缺少野心,“你知道该怎么做。”

 

对于利亚姆来说,命运从来都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它的存在依托着一个个名为“选择”的载体。前方的路途遥远而险阻,这一刻,利亚姆做出了他的选择,也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命运。

 

暴烈的雨下了一整天,终于在第二日破晓时分得以停歇。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众人只看得到布莱恩在他耳边私语了几句,而他的脸色渐渐暗沉下来。

 

很快,利亚姆起身宣布会议暂停。

 

众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但还是按照要求留在会议室等待。

 

老人推门离开时,控制不住地重重咳嗽起来。他的眼中有不可推翻的杀意掠过,似是要将一切阻拦者片片撕碎,然后踩在脚下。这一次,除了弃子,他没有别的选择。

 

真是可惜了,终究还是要亲自销毁这由把他一手锻造出来的利器。

 

陪同在旁的布莱恩手握对讲机发出指令,随后在利亚姆的目光中快速离去。

 

 

 

***

 

 

 

二十六楼的脚步声渐渐平息,似乎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从这一楼层抽离。

 

南面摆放精密仪器和化学药品的小仓库中,开始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出现了架子晃动的咔咔声和金属轻轻摩擦碰撞的声响。

 

黑暗中,Shaw明显感觉到自己撞上了什么,然后借助听觉快速接住从上方坠下来的纸箱,并放慢动作放到一边。她没有想到这里的货物这样密集。

 

忽然,她的手被人拉起,朝着仓库后门的方向牵引。

 

“杰夫不知道,在这个大楼里还有第四条路线。”Root的声音轻轻响起。她微微摆动了一下手臂,靠在门上偷听了许久,她左半边的身体感觉有些僵硬。

 

第四条逃生路线,是西尔维娅房间当中隐藏在衣柜后方的一部超小型电梯。

 

西尔维娅作为一台高速运转的杀人机器,经常昼夜颠倒地工作,这条如同特权一样的密道使得她出入自由,不至于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den”曾经从重伤昏迷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那儿的。那是她第三次见到西尔维娅,也是西尔维娅第一次将通道的秘密告诉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特工。

 

“杰夫?”Shaw终于知道那个讨厌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并对于Root语气中表现出的两人之间的熟络感皱了皱眉。

 

Root没有说话,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在她前面推门而出。

 

那部电梯会带着她们向下贯穿整座大楼,然后在地下一层通过一个横向的长达两英里的隧道,最终将她们送达一个僻静的郊区公园。她知道西尔维娅房间的语音密码,进入应该不是问题。困难的是,她们该如何抵达房间所在的楼层。

 

此时,她们二人背部相对,在这个寂静的楼层中移动。Shaw手中的格洛克17将转角的墙面上方探出脑袋张望的两个摄像头击碎,黑漆漆的枪口极度警惕地注视着危机四伏的前方。

 

Root能听见身后人的呼吸声,她的大脑开始演算各种可能的场景,只是无论哪一种,她们都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Shaw在两个驻守在二十六层的特工回过神来之前,射穿了对方的膝盖。

 

另外三个“灰蓝色制服”循声而来,刚要举枪射击,却受到从后方冒出来的肘击,然后脖子一软,瘫晕了过去。

 

Root抽回手臂,将不省人事的特工踢到一边,挪动步伐,思绪仍然炽烈地向各种可能性发散着。

 

她深知The Machine在没有人为帮助的前提下无法获得这里任何一种监控设备数据的权限,而她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空余的精力改变这一局面,因此现在的TM可以说与盲人无异。

 

“哐当”,最后三名“灰蓝色制服”瞪大了眼睛,栽倒下去。

 

她现在唯一能确认的是,西尔维娅房间所在的地点相对于其他三处来说必然是防守薄弱区,她们至少能够抓住百分之四十的生机。

 

安全通道的标志闪着绿光,理所当然地指向一个名为“安全”的楼道出口。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安全。Root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和The Machine之间的“共情”,单单是数十次的头脑演算,其中包含的失望意味就足以打击人心,如果TM拥有和常人同等丰富的情感,那么上千万次上亿次的演算,又会带来多大的绝望。

 

而现在,在数十种可能性中,最万不得已的情况便是Shaw独自从那条通道中离开。

 

她没有描画更加糟糕的情况,因为,那不在她允许的范围之内。

 

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对方却猛地拉过她的手,力气大到将她整个人都拽得跪坐下来。等她缓过神来,两人已经滑到掩体后方,Shaw右眼瞄准突然出现的人影,手指重重扣下扳机。

 

身影渐渐清晰的男人似乎早有防备,在枪响前一秒快速闪身,以超越常人的速度冲上前来,又出乎意料地躲过两颗呼啸而过的子弹。

 

Shaw再一次射击,枪声却用一声清脆的啪嗒声宣告子弹已用尽。即便是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快速上弹,此刻也已然来不及。下一秒,那个男人已经来到了二人面前,他一出手就显露了最凌厉迅捷的格斗手法,未过半分钟已将Shaw的双手限制住。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从衣着来看,他并非“灰蓝色制服”中的一员,然而他的制服也清晰地带着Neptune Technology的标志,多半是另一个难缠的敌人。

 

她悬着心等待对方的下一步攻击,原本以他的力气,完全足够制服自己,只可惜,她并不是一个人。

 

Shaw的余光瞥见身侧的棕发女人已经举起了枪,而她眼里的杀气应该不会比自己少半分。

 

“Miss Groves——”

 

Root悬在半空的手臂僵了一下。

 

“迈耶先生要我替他向你问好。”Shaw感到对方抽回了力气。她忽然意识到,之前所有的动作,他都没有下杀手的意味。

 

棕发女人的戒备心减弱了一些,却仍没有放下枪,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人,潜台词是只要他敢耍什么花招或者伤到Shaw的一根头发,她就会立即将他的脑袋轰到对面的墙上。男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挺直身体。在枪口前面不改色地从白色制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由小迈耶本人签字的纸片。

 

Root单手接过纸片,快速阅读了上面的信息,眼中的紧张神色在危险环境中的并没有发生变化,嘴角却慢慢以非常明显的幅度上翘。枪口从瞄准对方心脏的水平线上挪开了。

 

那个聪明又老练的年轻人,看来他最一开始安排在组织的眼线就并不只有赫尔穆特一个。

 

于此同时,Shaw终于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女士,您要去哪一层?”

 

“16层,谢谢。”

 

他就是最初进入大楼时,那个陪同自己搭上电梯的接待员。

 

 

 

 

 

 

样貌上的差别仅仅只是一副眼镜和一套新的制服而已,她却因为气质上的变化差点认不出对方。她见Root已经完全放下防备,于是放下枪,与Root一起紧跟在那个男人身后,走向一个她们根本没有想过的地方。

 

“你可以叫我贾斯帕,”他掏出后勤人员专有的职员卡,扫过货梯旁边的接触屏。“迈耶先生特别交代,一定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许多客梯口和楼梯口都已经严防把手,如果你们贸然行动,必死无疑。”

 

“这架货梯中的摄像头已经关闭,”贾斯帕深蓝色的眼睛看着两人走入电梯,除了基层的后勤人员,其余人员没有权限也没有必要使用这架庞大的货梯。

 

“我们要去哪里?”这次换成Shaw开口,询问曾经的“接待员”。

 

“我已经通知了总部的人,十分钟之后,会有一架飞机前来接应。”

 

Root已经看到那个名为“生存几率”的数字即将随着电梯的运动一起直线上升。

 

他深蓝色的眼睛眨动着,“在那之前,你们必须到达的,是楼顶的天台。”

 

 

 

***

 

 

 

电梯缓缓下滑。

 

心脏慢慢悬到黑发男人的嗓子眼。

 

更多的人手正在从其他地方转移向十八层。

 

随着“叮”的一声,滑落到十八层的电梯干脆利落地开启,将它的内里暴露在一个个黑色的枪口前。

 

布莱恩原本准备指挥下属开枪的手僵在空中,眼里的狠劲被一丝失落覆盖。

 

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后勤人员而已。

 

电梯中穿白色制服的男人一脸不知所错,缓过神来之后眼神中开始流露惊恐。好在电梯门在他发出喊叫之前自动闭合,带着他一路向下,落荒而逃。

 

 

 

 

 

 

 

 

“Harold如果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尽管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直觉却告诉她,那个全世界都难找出第二个来的男人,一定还在某个地方好好地生活着。

 

“我知道。”Shaw看起来还不知道他身在何处,Root视线朝上,目光随着货梯显示屏的指针一起跳动。就算过去十年二十年,他那颗在严肃拘谨的外表下隐藏着的炽烈的心,应该也不会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虽然他们过去几天都只是通过冷冰冰的屏幕交谈着,两人欣慰的心情大概是相似的。

 

“还有Fusco他们——”

 

“Darling,”她轻声打断了她,“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

 

“我是说,在我对他们做过那些事情之后,” 她的嘴唇微微抖动,“对Harper,对Joey, 对那个被你救起的男人。”

 

“还有,对你。”

 

指针最后一次闪动,货梯彻底静止。第一道光线从门缝中穿透而入,因为寒冷的雨雪天而显得晦暗。

 

I just couldn't bear it if anyone hurt you.

 

I mean, besides me. 

 

很多年以前的话语忽然在脑海中回响。

 

她重重地苦笑了一下,西尔维娅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货真价值的骗子。

 

事实上,她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Shaw,尤其是她自己。

 

在记忆恢复之后,相比于洗脑过程中各种饱受折磨的片段,将子弹射入Shaw身体内的破碎画面要来得令人绝望得多。光是将枪口对准黑发女人的模糊场景,就足以让她在睡梦中满头大汗地惊醒。


冬日的冷风一下子蹭过她们的脸颊,引得人微微抖动。

 

Damn it. Shaw朝着飘雪的云层翻了个白眼。很多时候,她倒宁愿Root只是个没心没肺的疯子。

 

她拉着她走到天台的尽头。

 

她不能料到艾萨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Harper他们绝不会因为过去的事对她怀有敌意。

 

至于Shaw自己……

 

或许是从Root被Control抓获生死不明,她的情绪出现波动的那个时点开始,又或许是从Root不顾安危独自深入撒玛利亚人的巢穴,引得她骑自行车前去救援的那天起,这个名为Root的个体就已经成功地刺痛了她。

 

Root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Shaw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给予了她伤害自己的权利。

 

散漫的六边形雪花在空气中旋转,舞动,将天幕下原本参差不齐的房屋印染出一种白茫茫的朦胧美。渐渐地,不再有雪花从上空坠落,云层平移开去,露出被金黄色笼罩的一角。一个肉眼难以看清的小点划过天际,带着希望破空而来。

 

 

 

 

 

 

 

 

贾斯帕将虚假的惶恐从脸上抹去,露出微笑,戴上帽子之后光明正大地从前门离去。

 

一辆黑色私人轿车在停车场接应。

 

棕发女人特意嘱咐,一定要在二十分钟内离开这里。

 

“我们走吧。”

 

他已经帮忙转移了一部分注意力,剩下的,就看她们自己了。

 

司机发动引擎,离开了这个他们永远不会再来的地方。

 

 

 

***

 

 

 

蓝色天幕下的小点渐渐扩大,朝着庞大的建筑物靠近。

 

她们隐约看到了螺旋桨。

 

Shaw的手搭在天台边沿的白色栏杆上,头发被寒风吹得非常凌乱。在螺旋桨的声音变得清晰之前,她的耳朵也捕捉到了从后方传来的非常微弱的脚步声。

 

和她所想的一样,或许晚了太多,但他们终于还是追到了这里。

 

难逃一死和死里逃生,此时就像是被装入了同一只箱子之中。在命运之手揭开盖子之前,没有人知道结局究竟是什么。

 

两人快速躲藏到天台一角,在半人高的掩护物后方紧紧等候。机身越来越大,云层后跳跃而出的太阳将它的阴影投射出来,这块阴影像是展翅的鸟一样掠过地面,朝着栖息地靠近。

 

“Root,maybe you are right.”

 

“What?”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棕发女人屏息凝神,对上Shaw的视线, 却看不透她的意味。

 

“Maybe we are just shapes, nothing real, like you said.”她的背依靠在掩护物上,侧过头来。

 

Root不自觉地挑动了一下眉毛。

 

Seriously?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会挑时间挑场合地说话了。

 

但是更令棕发女人惊讶的是,原来,她曾说过的话,她全部都记得。

 

“Even if we are shapes, or just tiny fingers tracing a line in the infinite,”她黑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光芒四射,“we are still capable of doing great things.”

 

“At least we can make a symphony, remember?”Shaw仔细倾听着不远处的脚步声,目光还是没有从棕发女人的脸上移开,“So how can you let us be disturbed by annoying noise which is called‘guilt’? How can you trap your own unique shape in the cage of ‘guilt’?”

 

身后的人越来越近,她们二人此时已经像是濒临悬崖的边缘,也像是走上了没有回头路的高空钢丝线。她却在此时微笑起来。

 

她的Sameen笨拙地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居然只是为了最后这一句看似责怪实则安慰的话语。

 

“Fine, I will forget what I have done, go back to New York and embrace our mutual friends someday.” 她歪过头,看着左侧的Shaw,而对方已经找好了合适的出击角度,“Does that satisfy you?”

 

只剩五秒。

 

“No, Root,”她托起枪,深深调整呼吸,“I don't accept ‘someday’.”

 

“Let's solve all the problems today. Let's go back with all of our friends to New York, today.”

 

第一颗子弹划过寒冷的空气,划破一个男人的咽喉。

 

他倒地的沉闷声响,宣告了最后一场战斗的开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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