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LLHOUSE （五）
是否原创：原创
配对：无差
等级：普通级
特殊题材警告：主要角色ooc（成年人格暂时性丧失）
我已经不敢保证这个故事纯然是糖了。能保证的有两点：1)，在故事的realtime里不虐根妹；2)，HE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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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V
Shaw决定去淋个凉水浴帮助自己冷静。她给了自己15分钟的时间，一动不动地站在冰冷的水瀑下。15分钟过去，当她擦干身体出来的时候，发现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两样事情恢复了正常。一是自己饥肠辘辘，二是John Reese又翩翩西装男了。
John带回来两台笔记本电脑，一大盒甜甜圈和装在纸杯托里的咖啡和绿茶。这不是正常的晚餐食材，然而对于Shaw来说，此刻是新的一天的黎明，不是旧的一天的入夜。她害怕这个堕入黑夜的梦魇感觉会始终缠住自己。必须忘掉，Shaw对自己下命令。她一个人吃掉半盒甜甜圈。
John碰了碰她的胳膊肘。“好歹给Finch留一点。另外，喝口咖啡，别噎着。”
她咕咚咕咚灌下一整杯微凉的咖啡。
John指了指Root的卧室。“Finch在里面？Root情况怎么样？”
“好得很。傻掉了。”
没有听出自己的语气中有任何情绪。她对刚才那个凉水澡的效果感到满意。
John不言语，也拿起一只甜甜圈。
她和John把整盒甜甜圈都吃完，Finch才歪歪斜斜地从卧室里挪出来。Shaw也不明白为什么此刻自己如此乐于见到Finch遭罪的样子，她在想是不是干脆把那杯煎绿茶也喝掉。可惜在她伸手之前John已经眼疾手快拿起了纸杯。
茶早已凉透。Finch这个人喝茶，温度是要讲究到单位值的，但他接过去一饮而尽。Shaw意识到自己睡了10个小时，而此间两位男士可能根本没合眼。
John和她一样，可以数个日夜不眠不休而依然运转，但Finch已经疲惫到几乎无法站立。他扶着桌沿极其缓慢地坐了下来，盯着桌面看了许久，始终不说话。三人之间的静默沉重得令Shaw觉得自己被压得又矮了好几公分。
John沙哑的声音终于打破静默。“Finch，接下来需要我们做什么？”
Finch摘下眼镜，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抵在眉间揉搓了近半分钟，才缓缓开口。“我想当务之急，是为……Samantha……找到一家护理机构。”
她摇头。“不行。”
想都不要想。Over my dead body.
Finch重新架上眼镜，用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她。“Ms Shaw，以现在的条件，我们甚至连她作为一个……人类存在的最基本需求都满足不了。”
她的基本需求，我都知道。只有我知道。“我能满足她的需求。”
“Sameen，”Finch的语气温柔下来，“我知道你和Root的关系十分……亲密；但是……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合理、可行的方案。”
她很想对两位男士解释一下她和Root之间所谓的“亲密”。
亲密，没错。我知道她一丝不挂是什么样；给她洗过澡，搂着她睡过觉；她没有什么难堪的状态我没见过。我知道她所有的特殊时刻的特殊需求。但我不曾吻过她。我知道她以为我睡着了的时候偷偷摸摸地亲过我。Intimate？没有过。
谁信？
不消说对他人解释，自己想一想都觉得难以置信。她放弃了澄清的企图。
“必须是我。我不相信任何护理机构。”
“Ms Shaw，坦白地说，”Finch的神色从温柔转为严肃，“我并不放心由你来承担这项工作。你明确地宣称过，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并不善于与儿童相处。而Samantha，她现在跟一个婴孩没有什么两样，我甚至无法确定她……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她只是，……说得残忍一点，白板一张。”
多么荒谬。Harold Finch，这个世界上最菩萨心肠的男人，却能说出比自己更冷酷无情的话来。
“我刚才简单测试了一下，她没有任何自我意识，认知能力也几乎为零。恕我直言，Ms Shaw，你不具备照顾这样一个人所必需的耐心……和爱。”
站在她身侧的John轻轻攥住了她的一只手腕。是怕我对Finch动手吧？Shaw想。真不必担这个心，John。我承认Finch说得并没有错。
“我不是不可以改变。你必须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能行，Finch。”
她用自己在那个时刻能够做到的最为坦诚的目光，直视Finch的双眼。透过厚厚的镜片，她看到那双疲惫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这位老者几乎是在竭尽全力地挣扎着，保持意识的清醒。
僵持之间，John发话了。“我看这样，Harold，你太累了，不要急着做决定。你先睡一觉，Shaw和我在这里守着，暂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等你精力恢复一点，我们看看情况，再做商议不迟。”
Finch终于屈服于体力枯竭，勉强点了点头。John把他架进了安全屋另一头的主卧室。
Shaw放轻脚步走回Root的房间。她需要在Finch醒来之前完成一份试卷。
那道难题此刻安静地侧卧在床上，一双清澈见底但散漫迷离的眼睛冲着窗外。窗外的夜色已经深了。
Shaw在床头蹲下来，试图让那双眼睛落在自己脸上。直到她蹲得双腿酸麻，仍然没有成功。
她干脆就地坐下，左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膝，伸出右手，将手掌尽量轻柔地覆在Root那张小巧精致的脸颊上。那人似乎毫无知觉，纹丝不动。“不哭就好，”她想。她缓缓地拨动手指，轻轻蹭那块冰凉冰凉的皮肤。
Root喜欢她的这个动作。轻抚脸颊能够让睡梦中的Root安定。有几次深夜里的噩梦，就是这样被她抚平的。
Shaw也顺着Root失神的目光，把眼睛投向窗外，失焦，放空，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灯火渐渐模糊为一块一块斑斓的色团。她觉得自己或许能跟Root达到某种同步。
“Hey，Root，我现在要做一件重要的事。对我来说确实很难，所以你要配合我一下，好吗？”
“否则的话，Finch就要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你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哭。这里才是我们都喜欢的地方……”
“……我可以照顾你的地方。你为我们，做了所有。给我一个机会，为你做些什么。”
一天之中落过一次泪，已经是不可接受的事情，总不至于再落第二次。
她用力眨了眨眼，收回目光，转过头来。
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现在聚焦在她的脸上。
***
TBC ……
【这故事的文风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完全不受我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