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ma.229

肖根一生推。

(肖根)一个梗 * 番外 <上>

门减:


“你们确定?”

 

一位ISA特工看了眼身边的女搭档,回答道:“我们比对过了焚化炉里的残渣DNA,实验室的人也证实了这一点,我想她很难不死。”

 

手机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Shaw呢?”

 

“算她走运,我们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女搭档抱怨道:“我们就没那么走运了。”ISA要找的人,就算在地球的另一端,他们也得追到。而Shaw离开了英国,这使得他们的任务变得加倍麻烦。

 

“查到她的踪迹了吗?”

 

“虽然很费了些功夫,但我们还是发现两天前有一架加满油的私人飞机离开了英国。”他的语气中隐约有些得意,“她很谨慎,这架飞机没有任何记录,不过,她加油的时候还是留下了痕迹。”

 

“那么她的目的地呢?”

 

“从仅有的线索来看,很有可能是亚洲。”

 

“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两人都是一愣,女特工惊讶地问道:“Hersh,你要亲自去?可你刚中弹……”

 

Hersh有些不悦地打断了她,“这不是你们要考虑的事。凭你们两个是追不上她的,马上回总部报告。”

 

Shaw以暴露过去的任务为要挟后,Hersh不敢再明目张胆地伤害她和她身边的人,之后的所有暗杀行动都借由帮派或FBI来执行。但现在他没有时间周旋了,因为华盛顿那边已经物色好了新的人选,他必须在下一任Control到来前解决这个烂摊子。

 

Root第一次醒来时,灰白的天花板在眼前摇晃着,她想自己多半是活了下来。那天花板压得极低,她定了定神才发现,这里并不是Kefeier的房间,而是一辆欧洲十分常见的旅行房车。她尝试着动了动四肢,只感到浑身酸痛无力,这时,一个头发稀疏的微胖老人给她摘掉了呼吸器,激动地叫道:“感谢上帝!我们成功了!”

 

Root认出那是她的主刀医生,Dr. Frank。他原本是所有医生中最不愿来的一个,但最后却是最不愿离开的人。深入北极是他年少时的心愿,直到一个月前,他才安顿好所有病人,得到一个珍贵的假期,但Shaw却从即将起飞的飞机上把他拉了下来。

 

Dr. Frank一路上都怒气冲冲,但在得知Root携带基因病毒后却显得又惊又喜,如果不是Shaw脸色凝重,他几乎要拍手叫好。他自拿到执照以来,遇到任何疑难杂症,几乎都能手到病除,业内多少杰出的医生,都难以望其项背。但活人携带的基因病毒,他一生之中从未遇到过,而Root居然还撑了这么久,更是难得。他本来打定主意,绝不向一个“绑架犯”屈服,但这种在和平年代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特病症,又怎么甘心舍弃?

 

随着对病情了解的深入,他变得更加亢奋而痴迷,甚至为了止疼药的注射剂量,当面训斥过Shaw。Root还记得他那时一出房门就发了火,“亏你还是医科毕业的,不知道止疼剂不利于伤口愈合吗?都这个时候了,病人一疼得难受你就加药?”其他医生都为他捏了把汗时,他却仍在那儿絮絮叨叨,Shaw只得好声好气地向他保证,以后绝不私自加药。

 

Dr. Frank为这次手术倾注了全部的心血,眼见Root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他只觉之前救活的所有病人加起来,也比不上这次成功给他带来的欣喜若狂。

 

Root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Shaw。他会意地笑道:“Ms. Shaw刚打来电话询问过你的情况,别担心,她过两天就能赶过来。”Root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Dr. Frank,有人在追我们吗?”Dr. Frank听她声音嘶哑,连忙摆了摆手,“别说太多话。Ms. Shaw只交代要去见一位老朋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说实话,我也不感兴趣,我只负责让你活下来。”

 

Root知道如果不是情况特殊,Shaw不会急着在这个时候转移,而能够这么快找来Kefiere园区的,除了ISA不做他想。她转头只见车窗外一片昏暗,借着朦胧的月光,才看见雪地中高大的树影连连闪过。车内的空间不算狭小,被塞满了各种医疗仪器后,却显得很拥挤。但这对逃亡的人来说,已是相当不错的条件了。

 

就像得知Root生命危在旦夕时的悲哀一样,她们的喜悦也来得十分平静,Shaw在电话中除了谢谢他,甚至没有多说什么。Dr. Frank是个见惯生死的人,他能分辨出,这种平静不是巨大惊喜前的犹疑,而是她们内心的真实体现。

 

比医生还平静的病人不多见,而带着伤来安慰医生的病人则更少见了。Hersh的主治医生就是这样,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的。作为直接面见Control的特工头子,Hersh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但这次他却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博塔尼湾深夜的海浪声轻柔,舒缓,就像哄孩子睡觉的母亲,嘴边哼着的一支安眠曲。Hersh觉得这声音很好听,至少作为他在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种声音,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果然还留在英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忍着肩胛骨处的剧痛,挣扎着想从潮湿的沙滩上站起来。Shaw抢先一步捡起他的枪,说道:“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美国的忠诚,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任你宰割,特别是你伤害过几乎所有我在乎的人。”

 

海湾附近没有路灯,一片黑暗,天上的月亮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逆着光,他看不清她的脸色,但他看清了举起的枪口。海浪仍按着自己的节奏,一声接一声地传来,仿佛在催促着什么。但就在Shaw要扣下扳机时,耳机中突然响起了Root的声音,“Shaw,别在这儿杀他。”

 

她稍一思索,便放低了枪口,说道:“好吧,我会让他死在远一点的地方。”

 

“你身后二百米的院子里有一架直升机。我相信你能和那家脾气稍微有些暴躁的丈夫低调协商的。”她们向来很少顾忌什么,但现在不能引起任何关注,稍微高调的冲突都会成为ISA以后的调查线索。

 

“你倒是没闲着,放心,他甚至不会察觉。”Shaw顿了顿,忽然说道:“Root,医生说你下午吐了两次。”

 

她笑道:“新药的一点副作用,已经没事了。”

 

Shaw听见那边传来Dr. Frank的催促声,知道Root又被逮了个现行。她瞥了眼Hersh,转头轻声说道:“明早我再打给你。”

 

远在纽约的两个父亲在手术成功后,才接到了Shaw的报信。二人先是震怒后是忧心,John事先知道些始末倒还好,但Harold得知女儿差点丧命时,第一次在电话里发了火。Root和Shaw竟然隐瞒了这么久,他无法想象如果手术失败,他将连这世上最珍爱的人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两人都是爱女心切,John稍作安顿后,便陪着Harold上了飞机。但顾忌到ISA的追踪,他们取道亚洲,然后才折往欧洲。Harold听说Root刚做完一个大手术,更是心疼,一路上话也不想多说一句。

 

John拿出一瓶威士忌,倒给Harold一杯,说道:“你很少去欧洲。”

 

Harold从舷窗外收回目光,“Grace就是在瑞士去世的。”

 

John想起Jessica,那深邃的蓝眼睛黯淡了下去,“有些人的确很难忘记,哪怕你再努力。”

 

Harold却说道:“不完全因为这个,Mr.Reese”他紧握着酒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当年……我几乎杀死一个人。”

 

John眯了眯眼,“你甚至不愿意拿枪。”

 

Harold确信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是惊喜,而非惊讶,撇着嘴角说道:“杀人不一定要用枪。”

 

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另一边的Hersh已经死于飞机故障了。Shaw立刻联系了Dr. Frank,得知由于手术后一直在转移,Root伤口有了感染的迹象,今早不得不就近安顿了下来。

 

Root这一觉睡了很久,却仍感到十分疲惫,她只觉心脏艰难地跳动着,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好在睁开眼时,Shaw已经回来了。她们在一个豪华雅致的房间里,Shaw微皱着眉头,在手机里低声询问着,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瞥眼发现Root正看着她,忙挂断手机来到床边,轻声问道:“我吵醒你了吗?”

 

Root笑着摇了摇头,“Hey sweetie,我以为你明天才到,事情解决了吗?”

 

Shaw嘴角向上一扬,说道:“他们将在一架飞往亚洲的飞机残骸中找到Hersh的尸体。事实上他本来就受了伤,一切比我预想的要容易。但还不确定ISA是否派了其他人来,我们仍然要小心。”

 

Root因为心脏损伤,不能长久平躺,她侧过身来才发现,床头的台灯是一尊狄俄尼索斯的精美雕像,外表浸润着一层柔和的金属光泽。她母亲生前喜欢收藏各样的艺术品,因此Root碰上这些东西总会多看两眼。房间的装饰显示出成熟的审美,颇有古典艺术的格调,但绝不是Shaw的风格,她心中奇怪,问道:“我们在哪儿?”

 

Shaw答道:“Lambert在罗马尼亚的一间房子,本来是为躲他父亲而准备的,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用上。”

 

Root想起之前的那通电话,问道:“刚才是他吗?华盛顿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Martine,他们的婚礼泡汤了。”Shaw见她微蜷着身子,问道:“不舒服吗?”

 

Root唔了一声,并不回答。Shaw伸手按揉着她的背脊,安慰道:“过了这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抱歉,没法让你好好休息。”

 

Root轻轻一笑,“我们已经度过了最糟糕的时候。”她稍一思索又问道:“Bentley的元老提前动手了?”

 

“没错,她和Lambert一到华盛顿就遇到了埋伏,碰巧Hersh也同时追查到了Lambert,如果不是两方人马不明就里地混战了起来,Martine现在恐怕就没有机会躲在Brotherhood的地盘清查内奸了。”

 

“那四个元老很聪明,如果等到婚礼结束再动手,就得得罪Brotherhood,反正决定了要动手,倒不如婚礼前更省事。”她促狭地皱了皱鼻子,“差点让你少了个未婚妻。”

 

Shaw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这种良好公民,不打算犯重婚罪。”她取来纱布和绷带给Root换了药。Root坐起身时看见房门外露出的一截原木色钢琴,与她小时候家里的那架十分相似,说道:“他倒和我母亲的品味有些相像。”

 

Shaw回头看了一眼,“我知道你母亲是个画家,不知道她还喜欢钢琴。”

 

Root半靠在床头,目光落在门外,“小时候,我们住在伯尔尼的别墅里,每天晚饭后我母亲会弹半小时钢琴,父亲就坐在她对面看书。”她回想起冬天的晚上,壁炉里温暖的火焰将钢琴都映成了红色,偏厅里弥漫着果木淡淡的清香。那时她还太小,只知道在一旁扯着钢琴上那块针织方巾垂下的流苏,不懂得眼前温馨宁静的时光,是以后想找也找不回的。

 

Shaw见她淡淡的笑容中透着怅惘的神色,说道:“你的童年很幸福。”

 

Root收回目光,笑道:“据我所知,你的父母也很相爱。”

 

Shaw抬头思索了一会儿,“我记不清了,我的父母的确相爱,但我母亲不喜欢Brotherhood的作风,他们那时好像常为这个争吵。”她微微一笑,“但每次我跑过去的时候,他们却不承认吵过架,然后,父亲就会把我抱到外面去踢球。”她从来不喜欢和别人谈论过世的母亲,就算和John在一起时也很少提起,但今天却发现,其实也并没有什么。

 

Root耸了耸肩,“其他人一定难以相信,最后我们一个成了政府特工,一个成了雇佣杀手。”

 

Shaw转头望着她,乌黑清澈的瞳仁里盛满温柔的笑意,“有些事,也许早就注定了。”

 

Root在伯尔尼度过了最幸福的童年,那时,她还不明白家庭幸福的可贵,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全世界的家庭都应该是这样温暖和睦,全世界的父母都应该是这样真心相爱。直到母亲去世后,父亲怕她寂寞,将Hanna领回了家,她才知道原来也会有父母抛弃自己的子女,也会有孩子从未享受过家人的爱抚。

 

她的童年幸福得像一场梦,以至于成年后回想起来常觉得奇怪,自己内心深处对人性根深蒂固的绝望究竟从何而来?

 

她问道:“这地方不错,我们能待多久?”

 

“直到你恢复,除非你有别的想去的地方。”Shaw本想说她还不能长途飞行,那地方最好在欧洲境内,但她忽然决定无论她想去哪儿,都一定让她如愿。

 

Root偏过头想了想,笑道:“想去我长大的地方看看吗?”

 

Shaw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如果你不怕小时候的蠢照片被我看见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

 

她俏皮地歪过头来,“很遗憾,我没有那种照片,不过你小学时参加拉拉队的照片我倒是看过不少。”

 

Shaw怔了怔,说道:“John别想在书房里再找到他的酒了。”

 

不过,John有到处藏酒的习惯,就算把书房清空,他也总能在其他地方找到他藏的好酒,譬如飞机的橱柜里。现在,他就正在给Harold倒第三杯酒,平时他也许会稍稍心疼一下,但能够听到Harold亲口讲述他差点杀人的经过,就算用三桶顶级好酒来换,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Harold迅速瞥了他一眼,说道:“Corwin,他曾是我们家的司机。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沉稳可靠,车技纯熟,每次拿到薪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他的妻子买一件礼物。”

 

John听到司机时就想到Grace去世的那场事故,试探着问道:“是那场车祸?”

 

Harold点了点头,“事故发生后,我给了他一大笔抚恤金,毕竟那时,他妻子刚和他离婚,他又在车祸中失去了一条腿,以后恐怕很难继续从事这个职业。”

 

John抬起眉毛,“听起来不像是谋杀案的发展,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当所有人都在谴责对面那个酒驾的司机时,我重新看了一遍监控。他是故意的,我确信他是故意的。”

 

“你是说他原本就想杀了Grace?”

 

“不,他想杀了他自己。”

 

在Dr. Frank严格的监督下,Root和Shaw在罗马尼亚好好休息了两天。没有路途劳顿,Root精神好了很多。虽然司机是Lambert的心腹,但Shaw不愿让太多人知道行踪,还是让他回Kefeier园区了,三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出发去伯尔尼。

 

当年Finch在商场的尔虞我诈中感到心灰意冷,于是便匿名买下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僻静住所,和妻子、女儿一起过着平静幸福的日子。Grace喜欢收藏艺术品,出名的,不出名的,甚至是路边一个别致的石头,只要她喜欢,都会带回家。Harold为此专门在地下室辟出一个收藏间,让她存放这些收藏品。

 

三人驱车来到这儿时,Shaw发现伯尔尼的别墅其实是一个湖边的小庄园。那幢房子很古老,看上去有百年的历史了,但却并不让人觉得衰败,反而有一种安稳感。欧洲的建筑内空很高,所以,虽然这房子除去两层地下室,只有三层楼,但依然显得很高大。房屋和明镜般清澈的湖面之间有一块草坪,旁边还有一块停机坪,只是到了冬天,看不到绿草如茵的景象。湖边停了一艘小船,已十分陈旧,不知还能不能用。极目望去,远处山峦起伏,湖对面是影影绰绰的树林。

 

Root活动仍受到很大限制,她坐在轮椅上,Shaw推她出车内时,她只觉鼻腔间的空气仍是记忆中的那样清新甜美,在这里的一切仿佛是上辈子的事。而Shaw不得不承认,尽管Reese家在各地都购置了度假别墅,但没有一处比得上这里的风景。

 

她抬头望去,发现正对湖面的阳台上,竟然有一处人工温泉,不由感叹道:“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们的父亲那么谈得来了。”

 

Root挑眉一笑,“生命的目的在于享受生命。”Shaw知道那是维斯冠的名言,John也常常提起。

 

两人笑着推门而入,却立刻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屋子里似乎有人。Shaw一步踱到轮椅前,在宽大的客厅旁闪出一个人影时,立刻举枪对准了她。那人并不意外,只是绕过沙发走了过来,两人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Hanna。

 

Shaw寒着脸,冷声说道:“还记得我放过你时说过什么吗?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Root急忙上前拉住她手臂,“Shaw,这里有警报装置,如果探测到枪声,附近的警署立刻就会知道。”

 

Shaw不耐烦地沉声说道:“去他的警署。”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枪,她倒不是怕引起警方的注意,而是想起Root身体虚弱,一路颠簸本已十分勉强,再经不起另一番折腾了。

 

Hanna在她们进门前便发现Root似乎受了重伤,她来不及解释便关切地问道:“Root,发生了什么事?”

 

Shaw冷冷地说道:“这已经与你无关了。”

 

Hanna看她脸色,忽然明白了,“是ISA?该死的,我那一枪真不该打偏!”

 

“是你打伤了Hersh?”Shaw嘲讽地笑了笑,“总算是开对了一次枪。”

 

Hanna垂下头,说道:“这是我重获自由唯一的机会,我不能让他活到下一位Control上任。”

 

“他不会了。”Root笑了笑,“Hanna,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没想到会遇见你们,我跟丢了Hersh,所以……所以回来看看。”其实,她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经历了这么多,她既不想回FBI,又找不到Root,猛然间发现在这个世上,竟没有一个归处,最后只能回到了小时候的家里。她看了眼一脸不耐烦的Shaw,问道:“Shaw,我可以和Root聊一聊吗?”

 

Shaw盯着她看了片刻,不悦地翻了个白眼,“别聊太久,她很累了。”转身穿过客厅,往楼梯走去。她走得并不快,耳力又极为灵敏,虽然并不想偷听,但还是有两句钻进了耳朵里。

 

“Root,我有些担心,Reese一家并不信任你。”

 

“我们的事情……很复杂,但我确信Shaw是个可靠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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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太慢,我还是先发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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